”9我说:“现在什么东西我们那都有。其实,我并不是真忘了,原本就是打算丢在车上。心想:这种车厢一般鱼龙混杂,什么人都有,但愿有人顺手牵羊。”警察问:“装的什么?”我说:“就是一些芋头,,干吗这么严肃?”警察说:“请当场打开。你想,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背着一个编织袋算什么?再说,我到济南打算转车去泰安见一个文友。
你丢过最有意义的东西是什么?
那天,我一出济南站口,就被检票员拦住了:“你是不是乘坐K8294硬卧3车厢21号下铺的某某?”我愣住了,远在千里之外,竟然有人认识。不过很快就释然了:现在实行实名制,信息不都在车票上写着呢?就回答:“我是,有事吗?”检票员指着旁边一个警察说:“你跟他到民警值班室去一 下。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跟着进了民警室。
先查看了身份证,然后警察指着一个编织袋说:“这是你故意丢弃的吗?”这才闹清为什么被请到这里,我连忙回答:“是我忘了,不是故意的。”警察问:“装的什么?”我说:“就是一些芋头,,干吗这么严肃?”警察说:“请当场打开。”我就把袋口打开,果然是一袋芋头。警察看来很失望,接着命令:全倒出来!”倒在地上了一堆芋头。
我问:“这属于违禁品?”警察一看也笑了,态度180度大转变,抱歉地说:“火车上曾有人故意丢弃包裹,有过爆炸物、危险品或被肢解的人体,对这种现象,我们一向警惕。”我说:“怪不得。”警察一边帮我装口袋,一边打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,然后打趣地说:”看你经济条件不错,一身西服好几千,干吗千里迢迢背袋芋头?”我说:“谁说不是啊!”家住石家庄,母亲老家山东烟台,是参军转业到地方的。
我是个作家,这次去烟台市参加一个笔会。老家在莱阳和栖霞交界地,离桃村近一些,从这儿下车顺道回去看看。老家有一个姨和两个舅舅。那天,在姨家吃饭,除了家常本地菜,还煮了一锅芋头和地瓜。千不该万不该,我在饭桌上一个劲儿夸芋头好吃。那地方人实在,只要有人夸某物就大方送人,所以,临别时,姨夫结结实实装了一编织袋,足足四十多斤。
我说不要,姨夫说:“大老远的,不让你带点东西心里不落意,送别的你不稀罕,芋头是个新鲜物。”9我说:“现在什么东西我们那都有。”姨夫说:“胶东芋头是旱地长的,和荔浦、福建的不一样,是地方特色。我说:“我怕扛不动。”姨夫说:“你才50多岁就杠不动?我都76了,扛这一袋还走好儿里地呢。”见我执意不拿,姨夫不高兴了:。
嫌弃东西不值钱?1960年闹灾荒,你妈回家,给她一麻袋地瓜干,高兴得不行,死乞白赖也带回家了。再说,你不是买了卧铺,让你表弟一直送到车上。其实,我并不是真忘了,原本就是打算丢在车上。你想,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背着一个编织袋算什么?再说,我到济南还打算转车去泰安见一个文友。当然,不能扔在荒郊野外或垃圾站,那是对亲人感情的亵渎,最好的办法就是“忘”在人员密集的地方,别人捡了,回去吃了,也算物尽其用了。
出了站口直奔售票大厅买后天回河北的票,心想:我不带进去,就放在门外,如果有人捡了去,也算周济了他。人很多,排了一个小时才买上,是硬座车厢,无座,更坚定了丢弃的决心。出了售票厅,下意识地往门口一看,编织袋还原原本本地躺在那。径直往别处走,却被一个大爷拦住了:“这个袋子是你的吧?”我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大爷说:“我是广场的义务保安,你一进大厅我就注意了,怕人提走一直瞅着如果你忘了,就算帮你看着了,如果是故意丢弃,说明有问题”大厅我就注意了。
怕人提走,一直瞅着。如果你忘了,就算帮你看着了,如是故意丢弃,说明有问题。我没办法,只得提走,存在小件寄存处,然后搭车去泰安。从泰安回来,本不打算取回它,但小件寄存手续也很严,要身份证登记,怕人家找麻烦,还是取出来了。车辆超员,不仅没座,连站的地方都没有。就把袋子随意扔在两车厢过道里,挤进去找座。心想:这种车厢一般鱼龙混杂,什么人都有,但愿有人顺手牵羊。
几个小时后,终于到站了。下车时,发现口袋还完好无损地放在那。现在舍不得扔了,毕竞千里迢迢带回来的。带到家,打开一看,根本就7是芋头,而是一袋“小国光”“国光”是胶东地区的原生品种,随着果树改良,大都换成了“红富士”、“将军”、“红星”等新品种,近些年濒于绝迹。不禁哑然失笑:可能也是一个像我一样的懒惰者或糊涂虫,粗心大意拿错了。